蜥蜴

[康斯坦丁/安纳托尔]雨夜漫谈

不搞cp。只是一场谈话和一个拥抱。

全文6k3

年龄操作,唐突穿越,父母离异后,未赴美前的安和卡镇康。

有大量对话和关于父母孩子的讨论,文中提及的观点会在文末标出。可以辩论但是不要骂我,你骂我我就哭(。

是给一个孩子爱,再把它从他的世界里彻底剥离更残忍,还是让孩子从未感受爱更残忍?

    孩子从梦中醒来了,眼角挂着泪珠。他在教堂醒来。

    他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,教堂内部的空间极其开阔,立柱往外突出的石台上放置着的灯在黑暗里晕出淡淡光圈,高高的穹顶上满是彩绘和浮雕,画的是宗教画,令人舒适的缓和色彩与整个建筑融糅合在一块儿,让人不自禁地也融入亘古流传的或悲壮或感人的故事之中,肃穆起来。

奇异的宁静降临到他的脑海,仿佛他也可以随着教堂高耸的尖塔,穿越到彩绘玻璃里描绘的,遥不可及的天堂,穿越紧紧纠缠的生命与痛苦,穿越时间和因果,穿越到他被生下来之前,那一定是十分久远之前,远到不存在善恶也不存在死亡,远到人类还未背负上原罪,远到没人会痛苦也没人会哭泣。

他屏住呼吸小心地打量完整座教堂,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正紧紧攫着唱诗班的袍子。好几处水渍在簇起的布料里晕开,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,暗棕色的发丝没有精神地聋拉下来,衣物里浸出的雨水在红棕色的实木长椅上汇聚成塘,正滴滴答答懒洋洋地滑落到地毯上,看来他躺在这已经有好一会了。

他被冻得打了个喷嚏,那声响便在宽敞开阔的教堂内回响起来,孩子顾不上羞耻,他只是警惕地抬起头望向前方。在教堂最深处,钉着赤身裸体的耶稣的镀金十字架之下,祭台的最前方,身着黑色教士袍的神父有着一头乌黑卷曲的头发,他似乎在练习讲经,他的声音低沉,缓和,富于韵律,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回荡着,就像来自旧日的絮絮低语。尽管安纳托尔听不清内容,在这宗教仪式一样的氛围里,他感到安宁和放松,身上的寒意都褪去不少。

神父听到孩子的动静,合上手中的经书,转过身朝他走来。神父显得很年轻,鼻梁高挺,嘴唇抿着。面容在惨淡的月光下苍白得过分,眼睛则是深不见底的黑。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情,五官都平静得像要与这冷冰冰矗立着的高大建筑融为一体。

安纳托尔紧张地裹紧了袍子,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,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传闻。他飞快地分析起眼下情况来。安纳托尔一家都算不上虔诚信徒,父母离异之后,他的父亲很少带他去做礼拜,他对神职人员唯一的模糊的概念便是父亲溢于言表的嫌恶和厌弃,他的父亲总是告诉他,乡下神父贫穷又愚蠢,对百姓就爱念叨些陈词滥调,借上帝的名义斜眼睨人,总想着捞些蝇头小利;城里神父奢侈又虚伪,对上层巴结讨好,时刻打着算盘申请补贴,对达官贵人极力劝说,妄图让自己成为善行的司库,从中捞些油水,而他们的布施却总只给个零头,天下神父一路货色,正如他从未对小小的安纳托尔提及的爷爷那样。

康斯坦丁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,表情依旧平静无波,他将幽深的目光投向孩子,俯身蹲下,让孩子可以俯视他。

孩子有些不安地往后退,他的动作太急促了,脊背撞到硬木靠背上,硌得他生疼。他依那撕裂感判断背上的伤口是划伤,在这之前他可能从山上滚下来,滚过一片矮灌木。

孩子下意识地用母语问:“这里是哪儿?”

“卡森德拉。”神父用法语回他。

孩子咀嚼着这个陌生的,突然闯进了他的命运的词语,转而用英语问:“是美国?”

“是。”

神父接着说:“是看门人在做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你,你穿得很单薄,就这样躺在一片荆棘丛里。他看四下没有人,你身上有伤,可能还会发烧,就先把你带了回来。你要记得你是谁,住哪里,他会送你回去。”康斯坦丁指指懒洋洋抽着烟的酒糟鼻子,那人无所谓地哼哼两声。

尽管他的话印证了孩子的猜测,孩子仍旧不信任大人,他试图挤出一句刻薄话:“你让你的看门人特意在下雨天出去巡视,就因为你对一个流落荒野的陌生孩子一无所知。”

康斯坦丁只是平静开口:“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。你也没有必要装作强势,你其实可以信任我。你没有......”他顿了顿,改口,“你身上,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。我若要害你,就不会给你披上唱诗班的袍子,让你安稳睡到现在。并且作为一名神父,我不会从你这里‘拿’,我只‘给’,如果有必要,如果你需要,我拯救灵魂。”

康斯坦丁的嗓音平静,祥和,有着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。他既没有搬出他们万能的主来逼自己就范,也不像他父亲一样叨叨些自己对他的“大恩大德”来堵上他的嘴。孩子对面前这个神父生出些好奇,他不太像一般的神父,他实际,理智以至于显得冷漠,跟他讲话会很轻松。

尽管安纳托尔对天主教所谓神学理论全然不感兴趣,他仍旧是抱着对分析局势的需要,对面前特殊神父的好奇,选择顺着他说些无聊话,他很少有跟人说无聊话的机会。

于是孩子问:“什么是灵魂?”

康斯坦丁看着面前的孩子,孩子的发尖还在淌着水,他的全身却在被火焰剧烈灼烧。他的胸腔内,他的脑袋里是密密麻麻的团抱成球的蜘蛛,那些小家伙们摇头晃脑,节肢攒动,焦躁不安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选择牺牲部分拯救大体,滚过烈焰的蚁群。

神父听到孩子的灵魂在嘶吼尖叫,痛哭不已,他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的灵魂,一个尚未深谙世事,陷入更多的人为噩耗里的灵魂也会叫得这样凄切,绝望,也会背上这么多的因果,仿佛那是随人类血脉代代流传下来的必然悲剧。

“这很难解释,灵魂是‘因果’,也是‘罪’是有机体与世界的联系。简单来说,它的存在于我们无益也无害,它带不来什么,也带不走什么,包含了我们或主动或被动的选择,以及选择带来的后果。好比说,耶稣自愿背负了全人类的因果,他便是第一个拥有强大灵魂的人。”他顿了顿,斟酌一会字句,试图寻找更易于孩子理解的比喻,“你也可以理解为它表示一种状态,幼童因果未至,老人恩怨已结,缠绕在他们身上的,牵连他们与人世的丝线稀稀落落,因此幼童容易夭折,老人也易逝去;灵魂也是‘关系’,重视家族的人,对爱人,子女,弟兄负责的人,灵魂就要比独身流浪的人强大。”

安纳托尔想到了些什么,他故意问:“也就是说,有些人的灵魂不足21克?”

“不。麦克道高的结论存在诸多谬误,他的实验中不精准的工具,过高的失误率,以及不可重复性无一不在彰示着这个结论得出的仓促和不可靠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但是它的新闻价值要比实际价值大得多,宗教人士对这个理论喜爱至极,这导致了即便是这样不严谨的产物,也会一时之间广为流传。”

“你一个神父实在不该说这些话。”安纳托尔尖锐地指出。

“因为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,你不是个虔诚的信徒。”康斯坦丁说,“但如果你希望我换一种说法,那么,你的灵魂来自父。”

那个字眼让安纳托尔的心突然一阵刺痛,那种被紧紧握住咽喉般的窒息感,那种完全处于某个人的监视下的恐惧自他的喉管涌上来,他的语气不禁带上些急躁和嘲讽。

“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?一会儿因果原罪,一会儿又开始谈论实验的严谨。你倒真像是个虔诚的基督徒。”

康斯坦丁见着他的态度突然转变,若有所思,在孩子等不及要开口吐出更多尖酸的话时,他开口:“我从老师那里学到,拯救灵魂本就不必完全拘泥于一种方式,不必拘泥经文字面意义。解释后者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,那种理论着实早已落伍,而谎言不能伪装真实。至于前者......”

康斯坦丁阖上了眼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首先跟孩子说那些。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灵魂璀璨得超乎想象吗?是因为他有资格触及“真实”吗?

“......那也只是一种解释,或许能满足你的需要的解释。”

“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?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当上神父的.....”安纳托尔说。

“不。”他对这个孩子的家庭状况有些猜测,从孩子面对大人超乎寻常的谨慎,提及“父”时突然变得激进的态度,他被烈火剧烈灼烧着的灵魂......

我只对你说,因为我相信你,我听见你的灵魂在哭泣。

安纳托尔愣愣地看着面前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神父,他的嗓音像一枚石子,投入早春密林里的湖,水面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,奇异的波轻柔地飘进他的脑海。

康斯坦丁看着孩子突然陷入了沉默,孩子抱住了自己的双膝,把头深深埋进臂膀里。他把黄色的唱诗班的袍子往下拉了拉,盖住脑袋,试图隐藏自己的颤抖。

如何让人敞开心扉呢?首先你得对人敞开心扉。

“......如果你真的想知道,我为什么会成为神父。”

“我出生的地方充满了战乱,人们每天都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在争执。我的亲生父母在战争中死去了,收养我的孤儿院被轰炸机炸成碎片,只有我一人活下来。”

“后来我遇到了我的老师,接着是我的养父母。他们是从法国来的。”

“因此你会说法语。”小安纳托尔点点头。

“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,我的老师......爷爷,更是对我意义非凡。只是,发生了一场意外,是人类的欲望毁灭了他。”

“我很抱歉听到这些......让你说起这些。”

“没有关系。”神父平静地说,“你不用为此而自责。”

“我的老师是我见过的最懂得生命的意义的人,他既是最虔诚的信徒,也最明白肯定人的爱与神性。只是那场意外来得来急促,太意外,在他甚至还未将他那终其一生,顶着无数人的白眼也要实现的理想展现于世人眼前之前,就带走了他。那场意外差点也杀了我,只是‘主”救了我。”

“因此我继承他的意志,我会向世人展现主的真正姿态。”

“你可以信任我。”

安纳托尔不做声了,神父的声音将自他醒来便伴随着他的紧张和不安被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回忆起往事的压抑和痛苦,这痛苦好像从他出生起便存在了,父母的离异更是将它抬到了新的高度,抑郁状态对脑功能的压抑以及不断叫嚣着的倾诉欲让他忽略了这位“不虔诚”神父在提及他的主时的小小异常,他哆哆嗦嗦,试图开口。

“我妈不要我了,她跟别的男人走了。她没有带上我。我父亲......我父亲,他,他总是打我妈妈。他一点儿也不讲道理,但是他又总能把那些歪理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,我和妈妈都争不过他......他列举那些法律条文,列举我们该做的,而我们只好按他说的来做。”

孩子的声音开始颤抖,隐隐带上了一点哭腔。

“我妈妈.......他明明知道我父亲是那样的人,为什么他当初没有带我走呢?为什么他把我留在地狱里呢?自从她离开了我,父亲对我的管束更加严格了,他总是对我说他爱我,他说因为他给我吃的,穿的,让我上学,让我过得比大多数人都优渥,他说只要我听话,我就是他的儿子,我是他的儿子,他就......爱我。”

康斯坦丁再次闭上眼,聆听着孩子破碎的,断断续续的颤音。在他所生存的环境中,在战争中他见过太多这样出现问题的单亲家庭了。男人总用权力,而女人用脆弱栓住孩子,而若套马的缰绳勒得过了火,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,承认自己精神上的错误,因为这无疑是否定了他们比孩子多出的几十年的人生经历。他们只会对孩子更好,希望用物质来补偿孩子,殊不知,爱只能以爱来交换。

“神父,您说您的老师最懂得爱人,那什么是爱呢?”

什么是爱?康斯坦丁沉默了,他早已感受不到这些东西的重量。若把这个问题抛给他,他会说主的降临会带来自由和解脱,那便是一切的答案。但现在他要为孩子解决问题,他的主的存在安抚不了面前的孩子。或许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。但他早已决意,要将人们从注定的悲剧与痛苦中解救出来。

“......依照弗洛姆的理论来说,人是一种意识到自己存在的生命,人生来孤独而与世隔绝,这种孤寂感让人仿佛置身监狱,而人要不能从监狱中解放,不能同世界结合在一起,就会陷入疯狂,人们会通过纵欲,保持一致,创造性劳动来摆脱孤独,而这些方式多少都会有副作用,只有爱,真正的爱才是对人类存在问题的真正和全面的回答。”

“可是我仍旧感到孤独。尽管父亲总是说他爱我。”孩子开始小声抽泣,提及爱这个字眼,他只会感到痛苦。

他的父亲以他这个年纪本就没有能力获取的物质条件限制住他,一再地强调他对外界的无能为力,一再地否认他个人的价值,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着他只能依附于父亲的权力之下,除此之外一无所有,而后又转而说自己爱他,这种鞭子与糖的话术手段对小小的安纳托尔而言,无异于将亲情的爱扭曲,从此与压迫,依赖捆绑在一起。

“他没有学会要如何去爱,所以他会让你感到孤独。”康斯坦丁说,“这些没有学会爱的人同样会以另一种方式追求爱。男子通常采取的方法是在其社会地位所允许的范围内,尽可能地去获得名利和权力,但他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,因为人的欲望永无止境。他没有学会,但你可以去学,理论上,爱是可以主动学习的,爱与责任心,尊重和了解挂钩。”

神父没有说让孩子去教父亲爱,那只会让孩子受挫。因为有些观念在那些成年人眼里早已根深蒂固,动摇那些观念,无疑就是否定他们支撑了整个人生,造就所有因果的信条。他们只会或是暴怒,将怒火发泄到孩子身上;或是冷嘲热讽,通过打击孩子来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。而大多不会反思。

原生家庭对孩子性格的塑造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孩子的命运,孩子若能有幸及时明眼醒悟,便可能摆脱这种命运循环,不将爱的错误方式传给下一代。要让他们去改变父母,成功率是微乎及微的,一个人人格基础的形成,其婴幼儿时期到孩童时期这段时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异常心理也会在这段时间萌芽。讽刺的是,孩童时期受到的身心上的创伤在他们长大之后,会以异常心理,行为的姿态来不断地告诉他们,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到底是什么。

但因为没有被正确教授如何去爱,他们只会下意识以自己所认为的方式去维护它,获取它,让男人的权力,女人的魅力等成为它的代名词。当这些事物受到威胁时,他们甚至会展开殊死搏斗,而在紧急关头所采取的的作战策略,便是在内心形成某种异常心理来抵抗威胁。

因此,尽管父母与孩子教育的难题在历史上酿造了无数的悲剧,人们对其的探讨永无止境,这仍旧是个无解的难题。康斯坦丁不能帮助他们解决亲子关系,他只能让孩子自己振作。他悄悄握紧了拳头,这更坚定了他的目标,他一定,一定要将人类从中解救出来。

伟大的梦境之神——阿特拉克·纳克亚啊,请为世人编织一场美梦吧,让他们醒来之后能有面对现实的勇气。

康斯坦丁决定换一种说法,让孩子更能接受。

“《创世纪》中提到的迦南之地,应许之地,也被称为奶与蜜之地。母亲总是与大地相关的,乳汁象征母爱的对生命的关心和肯定,蜂蜜则象征生活的甘美。也就是说,对幼儿生命的肯定要包含两个方面,除了对其成长富有责任之外,便是要教会孩子热爱生活。父母对孩子的责任绝不只是吃喝穿住。”

“他们没有教会你,这并不是你的错。”

孩子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,绷紧的情绪之塔终于崩塌,泪水夺眶而出,大滴大滴地滑落在地毯上。他不停地抬起手试图擦拭掉眼泪,却只徒劳地让手变得湿乎乎的,更多的泪滴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。

康斯坦丁沉默地看着孩子泣不成声,那么,他是否该做些什么?

以往来告解的信徒也会出现突然大哭的情况,但是那多发生于成年人身上,而成年人会更倾向自己来消化情绪,把内心阴霾一吐之后便没有他这个神父什么事了,但面前这个孩子......

康斯坦丁该给他一个拥抱吗?

孩子开始只是压抑地,小声嗫嚅着,只是那长久积蓄的委屈和终于被肯定的激动决堤了,他的哭声再无法抑制,他仰起头,泪珠模糊了双眼,淡黄色的唱诗班袍子从肩膀上滑落,他的手胡乱地前伸,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将自己锚定。

然后他陷入了一个怀抱里。神父轻轻搂过他的肩膀,拍拍他的背,将孩子毛茸茸的头靠在自己胸口。孩子飞快地回抱住他,抱得那么紧,以至于让神父有些惊讶于一个孩子会有这样的力道。

孩子紧紧地抓着神父的教士袍,把头低得不能再低,神父没法看到他的脸和哭泣的表情。月光恰似流水,透过教堂高高的窗,倾泻到他们身上,试图抚平命运给他们带来的创伤。神父的手抚摸着孩子一抽一抽的后背,他却面无表情地仰头看向更高的天际,他在看月亮吗?还是什么更高的地方?

孩子的哭声慢慢平息,雨水淅淅沥沥落在教堂之上的声音好像敲碎了月光,他的身影随着这飘浮的碎片在消逝,碎片接缝处是澄黄的温暖的光,孩子惊讶地看着自己被光包裹,慢慢消失,他或许该回到原来的时空了。

神父看着孩子化为光的碎片在空中消失,座椅上只留下那件黄色的唱诗班衣袍,孩子急促地大声问道: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?”

神父不知该怎么回答,他闭上眼,在胸口画了个十字,他说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他们都会忘记这场谈话和这个拥抱,他们都会继续回到人生既定的道路上去,没有别的分支也没有别的选择。孩子不知道的是,他的将来还会遇见更多不可抵挡的悲剧。神父不知道的是,他过去的惨痛竟与这个孩子有过交织。他们都不知道的是,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以陌生人的面目再次相遇,源自父亲与爷爷的两代人亲手造就的悲剧让他们走到那天那一步,而那由神明执掌的不可预料的命运之笔将他们最后葬在了一起,完成整个戏剧的落幕。

孩子尽力挤出最后一句话,神父也低声念着祷词。

“神啊......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.......”

“愿其怜悯,愿其降临。”

END.

终于写完了!感谢看到这里的你。别问为什么会穿越!问就是魔法!

文中爱能够被学会的理论来自弗洛姆《爱的艺术》

异常心理部分观点来自冈田尊司《怪癖心理学》

写文的初衷是想看他们抱抱,他们两的命运交织实在让人唏嘘。安德鲁对于神的欲望毁了康斯坦丁,安父亲对于物质的欲望毁了安纳托尔,单这还不够,后来他们又都卷入了神的纷争,最后生命终结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事件的全貌。

虚无主义者的温情只能点到即止,受过伤的孩子的戒心也不容易放下。该如何让他们聊下去真的让我想了好久。

为了尽力不ooc用了蛮多稻草人原话,让你感到无聊的话非常抱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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